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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聿案簿錄 / 夏佟】第七章
2017.04.29
Obtuse
關於後知後覺
夏佟向,
年操有,
OOC慎入
他原本就比同年齡的人更加成熟、更加溫柔。
是憧憬還是羨慕?不對,是某種更單純的東西。
▼
門一關上,被留在家裡的人面面相看,除了尷尬也有點不安。
還在原地的少年瞪著門板,想起對方又是蹲下又是安撫,雖然自己剛才已經發過一次難,但顯然對方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意的是什麼。
這是否代表他們現在的差距太大?少年討厭別人把他當成小孩,除了看不起還有不信任以外,對象是佟還多了一個不習慣。
變了的世界宛如天崩地裂,少年沒有很想念父母因為他的心從沒依賴過,少年也不擔心課業或考試因為他在成績方面也從不擔心。
不是介意、而是非常介意。
因為少年與他的雙胞胎兄弟從出生起他們就在一起,一起成長、一起學習,做什麼都是一起,自己從沒拋下佟,佟也都帶著自己走。雖然個性不同,但他們的立場一直是對等的,不曾有過誰上誰下也不曾讓對方遠離自己太遠。
保持著平衡,天秤的兩邊不曾崩落。
青澀的愛戀如果說是假,他認為不會持續那麼久,少年曾經排斥也曾經疑惑,但這只是徒勞,壓抑的心因為時不時的悸動讓他無法欺騙自己這是個錯誤。
直到昨晚憑著一時衝動領著對方,雖然他還沒有明說自己的感情,可是這種舉動很明顯已經破壞了兩人之間的平衡。
來到現在,原本想好的說詞已經豪無用武之地,少年沒有後悔只是有些懊惱,他想知道結果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先不說對這裡的佟來說那天已經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他現在的正後方還有兩個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還是對方的兒子。
他不怕陌生的環境,雖然一開始有點訝異,但習慣就好。
他也不對於長大的佟感到過於恐慌,雖然低人一等的感覺很差,但至少佟還是佟。
可是對於後面那兩個,少年一時之間還真的不曉得該怎麼面對…
凍結的空氣很尷尬,少年就算想破腦子也沒一個辦法,最後他深吸一口氣,想著『管他的!!』便一鼓作氣回過頭來準備開啟戰場!
氣息撩過身邊,正要給出下馬威的少年沒有注意到一旁有人,過近的距離讓他嚇到反射性地揍過去,而已經被虞夏訓練一段時間的少荻聿,則是不慌不忙地接下攻擊,默默把力道往一旁撥掉。
看到這狀況,虞因身為在場的最年長者,見兩人一來一往的攻防,除了傻眼再來是緊張地衝過來勸架。
「小聿、二爸不可以打架啊!!」想到二爸的身手,要是他們真打起來自己可沒辦法阻止,虞因心酸地認為。
怎麼可能打。少荻聿翻了個白眼給自己哥哥,並給了個眼神表示自己沒有要打的意思,他知道人在不安,所以他是想釋出善意才會靠近,只是沒想到虞夏就這麼打了過來。
「坐下說。」少荻聿強制抓著少年的手,也不管手比自己還小了,他指著客廳沙發的位置,輕聲說道。
沒聽過這個兒子說話,但被人釋出善意,也被強迫抓著,加上旁邊那個什麼因很吵,顯然警覺心很強的少年想起,既然他們是兒子、會和佟住在一起,姑且不論自己,至少對現在的佟來說這兩個人應該很重要。
看在佟的份上,也看在他短短十五年的人生,除了父母、除了佟,會這麼雞婆對自己的人沒幾個。
少年沒有把手甩開,有點煩躁。
「嘖、小玉西瓜。」嘴上彆扭地罵了一聲,乖乖回到沙發上坐好。
見人乖乖開始移動,兩個明明比較年長的兒子也就放心了。但少荻聿聽到少年的罵聲,只覺得無語,皺了皺眉頭回頭斜了虞因一眼,這對父子果然一個樣..….
▼
雖然氣氛已經緩和許多,人也舒適地坐在沙發上,虞因還是覺得很微妙,剛剛被小聿瞪他傻笑帶過去,但現在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話題啊!
虞因緊張地飄了自家二爸一眼,果然真不愧是二爸連小時候都這麼有氣場,一般來說國中生的小屁孩不是都屁顛屁地問一堆白目問題嗎,怎麼換成他家二爸連一個哼也不吭啊!?
「呃…二爸有想知道什麼嗎?」虞因有些緊張,卻又只能愣愣地詢問。
鼻子哼了一聲氣,少年虞夏不以為然,他可還沒完全信任眼前的人,但他真正想問的虞佟又不給他正面回應,至少剛才沒有…
無奈,但好像也沒別的法子。
正當少年考慮著要不要問,一旁的虞因又傳來弱弱的問句,「或是二爸有什麼想問的?」
斜了虞因一眼、又斜了少荻聿一眼,少年的視線飄回去掙扎了一會,最後有點彆扭地問,「你們到底是誰的兒子?」
什麼兒子不兒子的,少年現在只想搞清楚這個問題,不然什麼問題該問、要怎麼問他都不知道,他討厭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聽到少年的問題,對座的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虞因還不怕被修理似的整個人笑的很賤。
「二爸你放心,你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啦~」虞因自主認為自家返老還童的少年老爸是在擔心自己未來的老婆兒子問題,所以才把事情問的那麼嚴肅。
難得輕巧躲過少荻聿的拐子,虞因繼續皮皮地笑著,「我是大爸的小孩,小聿是大爸收養的小孩,嚴格來說你是我們兩個的乾爹嘿嘿。」
說完虞因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眼角無意識地映著開心和驕傲,雖然這是今天他第二次想揍同一個人,但少年看著人還是把衝動按了下來。
不是我的兒子,卻是佟的兒子?
心裡好像愣著。如果他們是自己的兒子反應或許沒那麼大,但是佟、的?
—— 咚。
心底涼了一半,但也無話可說。他聽不見那個叫虞因的之後講了什麼,前所未有的複雜感湧起,口腔的苦澀、心臟的酸感,彷彿一切希望破滅般,將那顆球丟入冷水裡。
他明白,都四十歲了,結婚生小孩很正常。
那自己呢?他完全無法想像自己能這樣放棄,還若無其事地當對方孩子的乾爸,已現在的自己來說,這不是痛、而是刮著腦門的痛。
消失的書頁一頁一頁抽離,這中間、這跳過的二十五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我錯過了?我放棄了?
他不知道,可是自己還能做什麼…?
腦中陷入思考,指尖緊握到泛白,故作鎮定卻流著冷汗。
裝著、演繹著,企圖掩蓋這一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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